“當年雖然是爺爺主動自己辭去的全國兵馬大元帥，但軍隊的將領們也不幹，當時鬧的非常嚴重。這才接連讓當時還不算很成熟的你父親跟你二叔直接當了大將軍，加上我的安撫才算暫時穩住局面。當時親衛軍團最強，要打散了分到全國各地，當時親衛軍團那邊鬧的也最兇，甚至一度是幾十萬人就在程家周圍吃住，朝廷又怕出事還得好吃好喝的管著。皇帝最後無奈讓爺爺保留兩萬親衛軍駐紮程家，屬於我私人軍隊但國家會給開軍餉跟負責一切開銷，就這樣整整鬧了一年將最精銳領頭的一批人留下來，其他人才得以正常解散。”

程老爺子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些往事，這些事情他從來沒對外人講過，就算是程宇飛、程宇陽他們都不太清楚。

說到這裏，程老爺子既感慨又無奈道：“所有人當時都以為是我暗中鼓動，有意跟皇帝對著來，當時也讓皇帝心中徹底埋下了一根刺。但事實上，那些親衛軍團是經過了三年多廝殺，死亡過百萬人，從六七百萬人中脫穎而出最優秀的一批將士。戰爭的時候，必須要樹立統帥的威信，所以對於我個人他們已經達到了一種狂熱的程度。”

“這種狂熱跟那種宗教的還不同，這也造成了我自己跟他們談話勸說都沒用，他們就認為皇帝有意針對程家，對我不公。一些將領就暗中鼓動，一直鬧了許久。至於那兩萬人，也整整在咱們程家待了三年，後來你父親他們那裏發生戰事，我才將他們派了過去，還是歸國家正規軍隊調派。當時也為了避免麻煩，就直接跟皇帝說，以後這只親衛軍就編入帝都四大軍營之中，如果再有需要再臨時組建。其實本意就是為了緩和關系，畢竟當時我心思也都在自身力量上，我的那些讓步倒是起到一些作用，這麽多年還算不錯。但這幾年有人開始不安份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必再跟他們客氣，這兩萬人的親衛軍編制從來沒敢正面說取消過，現在我就直接抽調兩萬人我看他能說出什麽來。”

程笑天回憶著以前的事情，他的話語很平淡，基本上也都是一語帶過。但是想想統領七八百萬人廝殺，最後戰死的就過百萬，三年瘋狂戰鬥。二十萬親衛軍團，只聽大帥令，不知皇命為何物，想想就算自己是皇帝都會受不了。

就算後來剩下兩萬親衛軍精銳，但這些人就駐紮在程家，而他們的戰鬥力恐怕比二十萬大軍都不差多少。他們要真是有什麽動作，四大軍營根本來不及反應，皇帝估計那三年沒有一天能睡安穩的。這些事情程弓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聽得他都感覺熱血沸騰，這是一只什麽樣的軍隊，爺爺當年的威信又達到了何等程度。

程弓甚至在想，如果戰爭再打下去，就算爺爺不想當皇帝的話，那些將領有可能都不幹。因為在他們心目中，不論是為了個人榮辱，還是為了利益，又或者是為了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統帥，他們都會最終走那一步。之所以沒走成，肯定是爺爺一直在壓著，否則當時情況真的很難說。

當時也有不少人離開軍隊，做什麽的都有，但是程笑天只要公開放出話去，這些人不管是當了文職官員，還是富甲一方又或者在家過小子日，都會立刻趕來。程弓聽著爺爺說著這些，跟爺爺很快已經到了城外，而這一路上這樣的人足有幾百人，不需要任何人約束，不需要任何話語，他們見到程笑天之後就是軍禮，隨後就會自動跟在後邊。

程弓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這樣一群人進入戰場之後會是什麽樣，悍不畏死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可怕，絕對是可怕的存在。即便此刻有大神通者引動煉獄那些恐怖的妖魔出來，這些將士也會絲毫無懼，或許他們打不過，但絕對不會有任何畏懼退縮。這些人的心智，已經都小有所成，這種小成完全是一種特殊環境下形成的，看著這些人，程弓越發的驚嘆，爺爺當年也太威風了。世俗間，能有如此威風，讓手下心境自然而然有所小成，這是何等成就。

程弓之前幾次分了大量金錢給白啟元手下，就是為了收買人心，但他知道爺爺這個絕非是用錢能收買得到的。

“爺爺，我現在倒是挺想有朝一日，咱們爺倆一起領兵打仗，那一定是件非常痛快的事情。”讓程老爺子說得程弓也都熱血沸騰，很想跟程老爺子一起體驗一把戰場之上的感覺。

“現在不就是嘛。”

“小打小鬧，不過癮。”

“這還小打小鬧，怎麽的，你小子還想統領百萬大軍不成。”

“原本一點不去想，不過被爺爺你說的熱血沸騰倒是有那麽點想法了，想是想，但意義也不大，如果爺爺你能突破到陸地神仙那等境界，百萬大軍對您來說也一樣沒了意義。”

“陸地神仙啊，怎麽可能輕易達到，爺爺無門無派，如果不是早年還有些奇遇加上……算了，不提這些了。”

爺倆說著，已經很快到了城外，他們到了城外寬闊地帶就發現白啟元已經帥令五千精銳騎兵趕了過來。等他趕到詢問才知道，他是一邊出發一邊給皇帝發消息，等他到這邊也接到皇帝同意的消息。

聽到白啟元的話，程老爺子跟程弓爺倆相視而笑，因為他們在路上也討論過這個話題。除白啟元肯定會來，其他三個大營的人馬估計都會先請示皇帝，而且程弓還很壞的跟程老爺子探討了一把皇帝陛下此刻的表情、心情會是怎樣。

比白啟元他們晚了一會，其他三個大營的人馬全部趕到，兩萬精銳騎兵快速集結完成，而此刻程弓正躲在一個特大的帳篷裏邊煉制藥劑，在程弓不斷投入藥材的容器中，裏邊竟然有一根手指就在其中，讓人看起來感覺到很是恐怖。

“咕嚕……”看著程弓將血衣老祖的手指放到藥罐之中熬制藥劑，胖子在那冒著汗，喉嚨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音。

“大少，你以前煉制的藥劑不會也加這些東西吧，怎麽看你這也不像煉制藥劑啊，倒像是邪魔外道弄的什麽詛咒啊、毒藥之類的。”胖子在一旁看著，很是擔心的說著，因為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程弓給他們吃的藥劑。

“嘔……滾蛋。”被他這麽一說，色鬼差點作嘔吐出來。

就連程老爺子看得都直皺眉：“你說能查到血衣老祖的老窩，難道就靠這個，丹藥、藥劑雖然厲害但也不是萬能的，靠這個怎麽可能找到血衣老祖？”

程老爺子雖然現在很相信程弓，但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太離譜了，將手指放到藥劑之中添加大量藥物熬制，難道就能找到對方。這也簡直太異想天開了，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藥劑、丹藥畢竟不是萬能的。

至於胖子則比較邪惡，搞的色鬼差點嘔吐。

程弓終於完成關鍵階段，這才看向爺爺：“有一門神通叫做追蹤術，只是這門神通修煉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行的，我知道一些這追蹤術的本質。然後借助藥物將對方血肉煉化，形成特殊的追蹤藥劑，一會我傳授爺爺一些最基本的追蹤術的神通法門，然後配合著追蹤藥劑就可以找到那血衣老祖了。這是他的血肉，冥冥中自然有聯系，藥劑雖然不是萬能的，但這件事情卻肯定能行。”

程弓沒辦法更加深入的講解，只能簡單的說一下，隨後就繼續忙碌起來。留下楞神在那裏的程老爺子、胖子跟色鬼。

靠，真的能行，藥劑連這個都能行。

那天大少不會煉制出一種丹藥，連男女都改變吧。

這個臭小子，神通，他竟然懂得神通，而且聽著話的意思好像能了解其本質，還能教他爺爺我，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孩子現在也太彪悍了吧，一會得問問他，還有什麽是他不懂的。

……

皇宮、觀星臺。

“程笑天他們並沒有立刻出發，他們都在一個搭帳篷之內，因為現在程笑天的力量也已經非常強大，我沒有能靠近具體了解他們在做什麽。以程笑天的性格，不會特意停下來商量行軍布陣，他會隨時指揮控制。那血衣老祖縱橫天下一兩百年，最大的依仗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據說就連他的弟子回去的時候都要先發信號，在某個地方然後有人將他們接回去，他的弟子都不清楚具體地方，所以他們多半是在研究這方面的事情。”

“哼！”遙遙望著遠處城外方向，皇帝冷哼一聲：“原本還以為那血衣老祖最差也能殺了程弓，對程笑天造成一些打擊跟傷害，沒想到他這麽廢物沒用，還什麽老祖。你先下去吧，繼續觀察程笑天的一舉一動。”

“是。”皇帝身後，一個完全隱藏在鎧甲之中的人轉身離去。

“程笑天啊程笑天，你叫我怎麽能放心，看來朕還是太過心軟了，你只要活著這種局面就永遠不可能改變。”皇帝一個人看著遠方，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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